秦北锋进去录口供前，装模作样将小白猫暂交给了鹿茸。
    露露嗅到女孩身上的气味，安逸往她腿上一躺，四爪朝天，喉咙里发出咕噜声。
    没有人不喜欢小猫咪，赵晶晶看得眼里冒爱心，想要伸手摸摸。
    不料小白猫立刻蜷缩起来，惶惶不安咬住尾巴。
    “它怎么就黏你。”赵晶晶郁闷了。
    鹿茸笑笑，没敢说实话，举目张望，见着男人高大身影，连忙道，“出来了。”
    一旁打电话的女老师随即挂断电话迎上去，态度恳切，许是想到先前电梯里的偶遇，脸上略夹杂有窘迫，“你好，谢谢你，我之前……”
    秦北锋掠过她，走向女孩，“我家娃娃。”
    “人家在跟你道谢。”鹿茸举起猫，借露露掩护，跟男人低语。
    所以干嘛要道谢，秦北锋烦乱转身，向女老师点头，大意是知道了。
    男人背着光，一张酷脸铁黑，加上鼓起的健硕肌肉，女老师不由胆战心惊，指尖颤抖差点连扫码界面都点不开，“医药费的话，支付宝还是微信给你，以及感谢的红包。”
    “人是我打的，关你事吗？”秦北锋冷嗤。
    “……”女老师张了张唇，无言以对。
    “这人果然有病。”赵晶晶压低声音和鹿茸耳语。
    鹿茸双眼发直，眼中是见过世间百态的无可奈何，曾几何时，她也和女老师一样在男人面前手足无措过，被他生人勿进的冷漠吓得退距千里，落荒而逃。
    然而今时不同往日，一切都该进步了。
    手机震动，秦北锋自然摸出，屏幕上是女孩发来的信息，“好好讲话，不然我生气了，秦北锋！”
    设置安全词指令，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吧，秦北锋低笑，眉眼里染上几分愉悦，“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    男人一笑，女老师和赵晶晶同时愣住，连路过的警察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，猛招手喊人来看，顷刻间，好几个房间门口扒满了人。
    “要给的，没有你帮忙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，怎么可以再让你出钱。”女老师率先回过神，坚持要给钱。
    “都说不用，听不懂……”
    秦北锋维持了没几秒，刚要破功，鹿茸轻咳。
    女孩突兀的咳嗽声里，男人生硬念起墙上挂着的标语，“为人民服务，是我们的义务。”
    说完，不必鹿茸提醒，秦北锋也觉得有点过了，他落目长椅上放着的塑料袋，“袋子里是什么？”
    “买的桃子。”女老师急忙拎过来，想要递给他。
    秦北锋没接，下意识道，“啧，我不吃桃子。”
    紧张观望的鹿茸无力撑扶额头，她重重抹了一把脸，继续充当背后灵，怨念十足打字，“给我接下来！”
    “它吃。”秦北锋拿了个桃子让小白猫抱着，从善如流改口，随后洒脱一摆手，“走了。”
    他独自离去，背影挺拔坚毅，步履阔达，和怀中小猫的低语声模糊传来。
    “回家削了皮再吃。”
    “喵喵叫没用。”
    “行吧，一点点。”
    待男人走远，没入夜色，渐渐失去了踪影，警察才上前询问要不要送她们回家，说是秦哥叮嘱的。
    “好像是没那么坏。”赵晶晶沉思片刻，和五味陈杂的女老师交换了眼神，“还有点帅。”
    “是吧。”鹿茸轻声附和，纤长睫毛眨动，眼里是骄傲的微光。
    不善言辞，漠然的外表下，是深埋的，无所不至的眷念温柔。
    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后被阻隔已久的太阳，晕影无声，却终将有日，以最明晰狂猎的方式迸发。
    她的大猫，在发光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