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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

    林文宴问:“宝贝,你又用哥哥听不懂的德语哦?”
    糯糯摇头,满脸无辜地轻声解释:“没有~nono没有~”
    林文宴笑着逗他:“哦?nono跟别人讲话都不算?”
    “嗯~”糯糯认真地点下小脑袋:“没有跟宴宴说~”
    他看到哥哥的脸庞笑得极其温暖,不自觉地也跟着甜甜一笑。
    【噗,原来nono是这么区分的吗?】
    【感觉nono说长句或者表达更多内容的时候,还是习惯德语吧】
    【也可能是原本在家就是和阿姨用德语的。糯爸似乎并没有特别给他营造中文环境】
    【我们糯不会是最终要回德国的吧?】
    【卧槽,你这样说的话,我大脑里直接出现宴宴和糯糯分隔两地,你你你——杀人诛心啊!】
    -
    临睡前。
    直播关闭。
    傅煊坐在床边,陪着糯糯睡觉。
    奶白的小崽崽窝在被窝里。
    左边是小兔兔,右边是小熊宝宝。
    小奶音里满是委屈:【papa可以去看看哥哥吗?小朋友不可以去,papa可以去吗?】
    他希望亲近的爸爸,可以代替他去看望哥哥。
    傅煊道:【爸爸进来之前去看过,哥哥已经吃过感冒药,也睡下了。等你睡着的时候,哥哥也会睡着。】
    糯糯一听,立刻闭眼,柔顺的长睫毛覆在皮肤上,卷翘而可爱如小天使,小嘴巴咕哝:【嗯,我努力地睡觉】
    明天醒来就可以看到健康而爱笑的宴宴了!
    呜~可怜的宴宴!
    傅煊看着儿子忽然瘪瘪嘴,像是一个圆鼓鼓的团子,在被子里翻个身。
    他伸手,将一侧的小兔子塞给他怀里。
    糯糯没睁眼,抱紧小兔兔,窝进没有宴宴的被窝。
    都不像平时那么暖洋洋的了!
    -
    是夜。
    傅煊有些不放心,洗过澡后穿着睡袍,去看了一眼儿子。
    在微小的灯光里,糯糯的小圆脸粉扑扑的,淡金的头发乱蓬蓬,很是乖巧可爱。
    傅煊没有戴着日常的黑色手套,修长的手指轻微地掠过枕上的小头发。
    轻轻触碰,便立刻收回手,重新放进睡袍的口袋中。
    离开房间时,傅煊看向旁边的客房。
    在走廊的昏黄壁灯中,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过去。
    只是到门边,身影停住。
    夜已深。
    傅煊不确定林文宴是否同糯糯一样熟睡,身体又是否安然无恙。
    几分钟后。
    正当傅煊准备离开时,听见里面有脚步声,踩在厚实的地毯上,都十分沉重。
    几乎是不假思索,他抬手敲门,嗓音沉稳地询问:“文宴?”
    门后传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    傅煊正要再开口,门被拽开,一股子灼烫的热气铺面而来。
    林文宴一只手按在门把上,稀里糊涂地半个身体扑出来:“……我……退烧……药……”
    他双眸泛红,没看清楚面前的人,只把自己的话说完,“找不到……房间,太大了——”
    最后一字落下时,手一脱力人往下扑。
    傅煊不假思索地抬手,抱住脸朝地倒下的人。
    然而,这具身体的热度,仿佛星火瞬间燎原,灼烫着他手掌的肌肤。
    落在林文宴上臂的手掌,仿佛在极力克制一般,手指在分秒间极力握了握。
    随后,傅煊皱皱眉,弯腰,打横抱起高烧的年轻人,快步进卧室。
    从门口到床上,距离不算太长。
    但林文宴周身的热度足以透过两人的衣服烧在傅煊的身上。
    尤其是没有戴手套的双手。
    抿住的薄唇,绷紧的脸颊,咬死的牙关,以及极力克制住滚动的喉结,都在昭示傅煊身体的反常。
    把人放在床上的同时,他快速扯过被子几乎是卷裹在林文宴的身上。
    傅煊尽力恢复平常的语气,却在开口的瞬间注意到林文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。
    他眯了眯凌厉的眼眸,双手插进口袋中握紧:“文宴,我找阿姨来,等一下。”
    如果林文宴清醒,就能感受出来他嗓音里不正常的嘶哑。
    傅煊按下床侧的全屋管家系统。
    另一头负责今晚轮值的阿姨询问道:“林先生你好?”
    傅煊:“林先生发烧了,你——”
    他本来想让阿姨过来一趟,给林文宴喂药。
    但是眼神留意到床上的人正挣扎着掀开了被子,连带着掀开了衣衫,露出薄瘦雪白的腰腹。
    “先生?”阿姨听出他的声音,连忙道,“我现在上来?”
    傅煊:“不用,药放在哪里?”
    阿姨急忙道:“刚才林先生说可能不太严重,药就放在起居室柜子上,也跟他提过的。”
    “嗯,没事了。你休息吧。”傅煊切断通话,走去拿药。
    他再倒一杯温水,回到床边。
    傅煊重新为林文宴拉上被子,撕开退烧贴,往他额头上贴去。
    退烧贴带一些凉意的。
    而傅煊忘了,他的手也总是微凉。
    林文宴简直是闪电般握住这只带着凉意的手贴在脸上,轻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。
    傅煊被他的脸烫得一怔,手背的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叫嚣。
    本能之下,他猛的抽回手。
    林文宴有些难受地轻哼了一声。
    傅煊看了眼柜子上的药和水,犹豫是否还是叫阿姨过来。
    “文宴?”
    林文宴发出绵软的一声“嗯……”。
    傅煊扯过被子裹着他,随后才半搂半抱地扶起他,另只手拿起药物塞进他唇间。
    指尖是一闪而过的触碰。
    他忽略这种柔软的微妙触感,快速拿起水杯喂他水。
    林文宴还有一些直觉,知道自己找到人给自己喂药,便乖乖地喝一口,但是水是热的,喝进去很不舒服。
    他的手抬起想挡开杯子的时候,碰到了傅煊的手背,顺势握了上去。
    傅煊只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一团烈焰在凶凶燃烧他的意志。
    他恍惚间想起少年时代,一次和长姐在因斯布鲁克滑雪,度假酒店的壁炉发生意外,木柴哔啵作响,溅出巨大的火星子。
    烈焰,总是危险的。
    当时他护住了惊慌失措的长姐,现在他推开了贴上来的林文宴。
    傅煊冷静地将所有涌来的请欲浮浪压下去,隔着被子按住他的肩:“好好休息。”
    林文宴似乎听见了他的话,没再追逐他的手。
    听着沉重的呼吸声,傅煊垂眸静静地望着,手已经放进了口袋。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林文宴又皱着眉,侧着脸去蹭柔软的枕头。
    这个动作,让傅煊想到糯糯最新养成的习惯——蹭林文宴的手背。
    那么依恋亲昵的贴蹭。
    仿佛能得无尽的情绪抚慰。
    也许以前糯糯也有,只是傅煊给不了,所以不曾在两人之间产生过这么亲近的小动作。
    在某种念头的趋势下。
    傅煊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靠近他潮红的脸。
    下一秒,理智刹那回拢,傅煊收回手。
    但林文宴像是有了某种感应,握住他的手直接按在脸颊上,似乎还嫌他不够配合,为了迁就他的手掌,主动贴上侧脸。
    就这样,傅煊的右手,覆在他发热的脸庞,随后被挪到他的颈侧,贴得严丝合缝。
    细小的电流在傅煊肌肤的每一处炸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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